9 金珠之试-《笨蛋也能做秦始皇太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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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是沤肥之法?”

    小吏面露迷茫,看向萧何,萧何不知,就摇头。

    农家汉子说:“就是能让粟米从一石亩产翻到三石亩产,还能长的更多的厉害方法。”

    “多少?”小吏还以为听错了,“三石!”

    他在泗水郡做小吏,不像田啬夫经常和庄稼汉打交道,也知道每年秋收一亩地大多能产一石半粟米,这还是不碰上灾年的情况下才有的产量,就算来年风调雨顺,治田勤谨,也不一定亩益三升,听这黔首的意思,这沤肥之法能让薄田变厚田。

    世上要真有这种法子,早早就推行开,也无需每岁向山河祭祀,祈求瑞雪丰年。

    小吏不信,他们定是被人诓骗了:“你莫要胡说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夫子,我没胡说,”庄稼汉郁闷,殿下派来的夫子怎么啥也不知道,他一手稳住粪桶,臭气扑面,小吏和萧何向后退了一步,庄稼汉往远处的田指了指。

    “你们瞧,那是曲辕犁,有这等神物,你们还不信有肥田之法吗。”

    田间,一头耕牛拖着一把奇怪的犁耕田翻地,一会儿就从这头走到那头,轻松的宛若游鱼入水。

    小吏和萧何都惊骇不已。

    “这犁耕作的速度竟远超直辕犁三倍有余!”

    他们都清楚这意味什么,有了此犁,绝对会大大提升蓄力,难以开垦的楚越之地,也将变成千里沃野,对秦而言犹如天助,不亚于百万雄兵。

    “造出此犁的定是大才!”

    自商君变法,秦以耕战立国,重视粮种,若献给秦王,必定封侯拜相,子孙富贵,小吏急着追问:“那位造者可还在这?”

    庄稼汉说:“这是殿下的犁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?”如今普天之下能被称为殿下的只有秦王的子嗣,难不成在牧里的贵人是一位公子。

    若是如此,陛下肯定知道此犁的存在,小吏不免失望,他还想将人找到,得一份举荐之功呢。

    “好了,夫子,你别再问了,快快教我们小篆,我还要兑换沤肥之法和曲辕犁呢。”庄稼汉等急了。

    其余人也附和道:“对对,两位夫子,快快教学吧,你们想怎么教,我们绝无异议。”

    他们一激动,粪水泼洒。

    臭气迎面。

    小吏险些要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萧何还好,他着了凉,鼻子有些堵,不像他那样受到强烈冲击,但就算这点味道也够让人难受,便不动声色往后移了几步。

    他说:“这曲辕犁还可兑换?”

    若他没有理解错意思,似乎向他们学了小篆,这群黔首就能兑换曲辕犁和肥田之法。

    庄稼汉点头,还讲了学分之事。

    萧何掩着鼻子,微微蹙眉,若他没有猜错,那位殿下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推行小篆,曲辕犁与沤肥之法不过是悬于耕牛前的青草,驱使黔首向学。

    于黔首而言,识字麻烦,若是直接强制,未必有主动来学效果好,萧何教过家中幼子,深知两者效果。

    就是这手笔未免太大了。

    转念一想,花费这样大的心力,必定所谋甚大,早在半年前,咸阳下到泗水郡的文书都变成了小篆,有替换大篆之意,那时他就预料朝廷将推行小篆,不光是为了政令通行,也是为了加强秦对六国之民的影响。

    此乃大势所趋。

    这位呆在牧里的公子想来也洞察到这一点,秦王子嗣甚多,至今没有立太子的意向,莫不是要争一争那个位置。

    秦对铁器多有管制,能造出曲辕犁,必然有秦王的示意,那位公子肯定得宠。

    麻烦了,萧何想,早知道就不替患病的同僚运送上计文书来咸阳了,这下搞不好会卷入储位之争。

    小吏不似他那样洞若观火,见微知著,但做了这么多年小吏,还是有些政治嗅觉,从曲辕犁就能窥见这位贵人的不简单,若是他能抓住这次机会,说不定能被举荐来咸阳做官,沮丧一扫而空,心情昂扬。

    “殿下让两位夫子过去。”一位宦者过来传话,焦急的庄稼汉们只能忍住急切,让出路。

    离了滂臭之源,小吏总算活过来了,猛地吸吮新鲜空气。

    萧何把袖子放下,垂头跟在宦者身后。

    他们进入了一间农舍。

    院中蹲着一个红衣稚童,手里拿着一匣金珠,颗颗有指头那么大,天光落下,熠熠生辉,小吏目光在上面停留了许久,要知道,他们一月的俸禄约十六石,年俸约两百石左右,这一匣金珠就能抵他们几年俸。

    不似他萧何只扫过一眼就不再看了,心里思考着幼童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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