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一章 故人,故人-《寡人刘玄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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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世上,有多少言语,多年之后细细想去,其实反倒是伤感的很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南面战场上,轩辕关虽也可说是雄关险隘,可华雄被斩,使得轩辕关的守军士气大跌。加上胡轸本就不曾有以死守城的心思,故而他只是在轩辕关装模作样的守了几日,随后便趁着夜色让出了轩辕关,带着关中守军朝着雒阳撤去。

    而在关羽等人攻占下轩辕关之后不过短短几日,东面战场上的诸侯联军便得知了青州军斩杀董卓爱将,攻占下了雒阳南面门户轩辕关的消息。

    在盟主袁绍的敦促之下,诸侯联军再也顾不得相互掣肘拖延,反倒是开始一心朝着雒阳杀去,凉州军几次出战,都被诸侯联军所败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东南两面大败,让坐镇雒阳的董卓暴怒非常。

    他自统率凉州军以来不是不曾有过败绩,只是自入雒阳之后便一路顺遂,不曾败过。不想在这关键之时,竟是连遭大败。

    如今高坐朝堂之上的凉州武夫本就是一直强压着心中的杀意,如今看诸侯如此作为,分明是要置他要死地,他自然再也顾不得其他。

    各地诸侯有不少亲卷

    还留在雒阳城中,董卓原本以为留这些在雒阳的人一命,各路诸侯就会投鼠忌器,不会逼迫过甚。

    不想如今看来却是半点作用也无。

    在国相府中,董卓只是对着被他召来的李儒说了一句言语。

    「果然做大事者,不会顾及儿女私情。」

    他摸着腰间那把王允前些日子献上来的七星刀。

    他素来喜爱刀剑,对这刀喜爱的很,哪怕如今早已无须他负刀防身,他却依旧是整日将刀挂在腰间。

    他勐的抽刀而出,扫了一眼刀身上映出的寒光,复又看向李儒,一字一顿,「文优,将那些人都杀了,一个不留。」

    听闻此言,李儒面上神色倒是不曾半点变化,当日他连少帝也杀得,如今自然也不会下不去手。

    他只是开口问道:「袁隗也是一般处置?」

    董卓稍稍迟疑片刻,随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「杀」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雒阳袁府里,太傅袁隗正盘腿而坐。

    在其身侧,是如今袁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人,在外的袁氏兄弟的兄长,袁基。

    而在两人对面,一身青衣的中年文士正抬眼打量着二人,嘴角带着些似有似无的笑意。

    在双方之间的石桌上,放着两只酒杯,以及一壶对面文士带来的酒水。

    在四周,更有数十披挂齐全的甲士。

    李儒笑道:「李某素来对太傅敬重的很,今日便为太傅破例一次,太傅可自己选个死法。若是实在怕痛,那便饮此毒酒。此酒药性极烈,尚来不及察觉到痛楚便能取人性命。」

    他又朝左右打量了一眼,「自然,若是太傅想要死的壮烈些,只须拔剑而起就是了。」

    「日后说不得记史之人便要在史书上写下一笔。太傅袁隗,四世三公袁家子也。刚烈忠贞,遇董卓乱政而不屈于贼,拔剑而起,奋而斗之,力尽而死。其忠其勇,足为后事师也。」

    袁隗面色苍白,默然不语,不见动作。

    在其身侧的袁基本就是文弱士人,更是早已言语不得。

    李儒笑了笑,也不催促。

    四世三公,天下名门,昔年他在凉州读书之时也曾艳慕的很。

    只是后来逐渐长成,才知莫说是袁家这种名门豪阀,他们凉州边地出身的人,即便是连寻常的中原士子都比不得。

    于他而言,如今看着这些昔年可望而不可及的高门中人苦苦挣扎,其实也有趣的紧。

    之前董卓几次不听他之言,使得原本大好的局面落到如今这步田地,他已隐隐预感到自家日后只怕会是个惨澹结局。

    故而他如今也想的明白,能快意一时便是一时。

    袁隗忽的苦笑一声,「不想当初我竟是养虎为患。」

    当初董卓曾投到他门下,他也以为董卓可用,这才在何进征召外兵之时加上了董卓。

    如今看来自然是作茧自缚,只是当时他自然想不到会是如今的结果。

    李儒笑着点了点头,「只是这世上从来无后悔药可卖,故而如今即便太傅悔的将心肝呕出来也是无用。」

    「是啊,后悔又有何用。」

    袁隗也是点了点头,这个素来被朝中之人认定远远不如其兄袁逢的当朝太傅坐直身子,抬手整了整身上衣衫。

    到底是出自底蕴十足的袁家,临死之前,终究不曾丢了世家子的气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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